我们失去了太多

有一回跟一位老朋友在一起， 聊起从前的种种， 他若有说思的说：“我忽然很想回去乡下，喝一喝山脚下那条溪涧的水。你记得吗？小时候我们常在哪里游玩，也喝它的水，清醇甘甜，太可爱了！”
我拍拍它的肩膀：“老兄，你就想啰！ 那条溪， 早已染了墨水似的， 谁敢喝？谁还会去喝它？”
他拉长了脸：“其实， 我何尝不知道？ 几年前去看过，发现溪畔已长了杂草。 附近好多养鸡养鸭养猪的人家，污水脏屎尽往溪里冲， 这边苍蝇，那边蚊子， 已经不是从前的美溪了！”
“你都知道了，还假惺惺说要回去喝溪水！” 我瞪着他：“言不由衷！”
“哎呀， 你知道， 现在条条河道都肮脏了，我多怀念当年可以随时滔水喝的小溪。” 他露 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情状。
他这么一说，我反而心酸起来。 我何尝不也向往乡间那条纯洁的小溪？ 然而，那是在梦中，在已经烟远了的回忆中。 在现实里，这已经是永远失去了的东西！
失去了自然的洁白的水，我们失去了生命中许多的乐趣。

我们是进步了，还是退步了？

当然，在成长中，我们会有所得， 也会有所失。有些东西，失去了并不足惜， 因为那是成长的自然道理。 旧的腐桥的渐渐让位给新的有活力的，可能带给人无限的喜悦。然而，当美好的也退位给败坏的，人们的心怎能不沉重？清洁的水源越来越少，大大地降低了人们的生活素质，这就不能没有隐忧了！
我们失去的，不单单只是可以随时滔水而饮得情趣罢了！
“你说， 我们是进步了，还是退步了？” 朋友好吊诡的问。 我知道他并不等待什么答案。他心中哪会没有答案呢？
“不管时代怎样进步，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！” 我还是说了， 过后， 又对自己厌烦起来：这种话，在此时此地，不等于是多说吗？ 只因心中对没有太大污染的过往有着强烈的缅怀， 我有时候跟朋友说了许多别人听不进耳的话。而在现实面前，我们感受到自己的无力，无奈！




文/清艾（吉打）